稻作生态系统多功能性价值评估现状及分析

　　摘要：综述了稻作生态系统多功能性价值评估研究主要集中的三个方面：稻作生态系统多功能性的产生与发展；服务功能和服务价值分类；价值评估方法的应用和价值评估实证研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今后稻作生态系统多功能性价值评估研究发展趋势。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构建适用于不同地域尺度下的评估指标体系、重视负面影响评估研究、加强评估结果的实用性研究。

　　关键词：生态系统；稻田；多功能性；价值评估

　　稻作生态系统是最重要的农业生态系统之一。长期以来，人们对稻作农业功能的认识仅限于其粮食生产功能。随着全球性价值观改变、环保意识提高，稻作农业的功能被重新认识，除粮食生产功能外，还具有生态功能和社会功能。稻作生态系统的多重功能体现了水稻生产的溢出效应，即稻谷与其他公共物品和服务的联合产出。由于这些公共物品和服务具有非市场特征，难以在市场上进行交易，容易造成市场失灵。如果能够量化这些价值，不仅可以促使人们全面认识稻作生态系统在支撑农村经济建设、维护农业生态健康和保障农业安全方面的地位和作用，也有利于帮助决策者寻求合理的稻作农业资源配置和稻作生态系统管理方法，为制定农业补偿机制、实施农业生态修复提供科学依据。当今，如何评价和解决稻作农业的外部性问题，成为欧盟和亚洲季风区域的水稻主产和地区众多学者的研究热点。笔者在总结国内外有关稻作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估研究的基础上，概述了稻作生态系统多功能性的产生和发展，归纳了稻作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与价值的类型，总结分析了稻作生态系统多功能性价值评估方法与实证研究，重点阐述了该领域研究重点和发展趋势，为今后稻作生态系统价值评估提出新的研究方向。

　　1农业多功能性的产生与发展

　　农业多功能性的概念是日本在20世纪80年代末为了保护其“稻米文化”而正式提出的[1]。农业多功能性的基本涵义是农业除了具有提供食品、纤维等商品产出的经济功能外，还具有与农村环境、农村景观、生物多样性、农村就业、食品安全、粮食安全、农业文化遗产以及动物福利等非商品产出相关的环境和社会功能[2]。1992年，农业多功能性概念写入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通过的《21世纪议程》中。1996年世界粮食首脑会议通过《世界粮食安全罗马宣言》和《世界粮食首脑会议行动计划》等国际文件，对农业多功能性予以承认和利用。1999年联合国粮农组织在荷兰召开了国际农业和土地多功能性专题会议，指出农业多功能性对人类社会福利做出的贡献。在2008年、2009年召开的联合国可持续发展委员会第16届、17届政府间会议中，农业多功能性是“77国集团+”、欧盟、美国等利益集团共同关注的焦点问题之一[3]。

　　2稻作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及价值分类

　　2.1稻作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类型

　　目前，对稻作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划分的研究多数基于Costanza等[5]对生态系统服务的17种类型分类标准。Yoshida[6]指出蓄水防洪、水土保持、调节气候、保护美景、休闲娱乐等功能对稻作农业和农村地区的发展作用突出。Huang等[7]认为改善农业环境和提高水稻生产力的功能比较显著。随着稻作农业生产水平的不断发展和人类对稻作农业活动影响的不断加深，环境问题逐渐显现出来，稻作生态系统产生的负面效应也被逐渐认识，Matsuno等[8]认为稻作生态系统服务功能有正、负两个方面，负面效应包括温室气体排放、化肥和农药污染、水资源消耗等。国内学者也在稻作农业生产中发现稻田施肥量、温室气体排放量对稻作生态环境产生的负面影响[9-10]。

　　2.2稻作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价值分类

　　目前，国内外学者多数采用Pearce[12]提出的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分类框架，将生态系统服务分为利用价值（直接利用价值、间接利用价值、选择价值）和非利用价值（存在价值、遗赠价值）。国外研究主要集中在人类可以直接从稻作生态系统获得的使用价值为主，Hite等[13]在评估密西西比河流域水稻效益时，将其分为直接生产价值和间接环境价值。Yoshida[6]则将稻作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分为可直接使用的环境价值和经济价值。亚洲、欧盟等对稻作农业的非使用价值研究得较多。我国对稻作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分类主要在王伟等[14]的前期研究基础上进行，从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与市场的角度，将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价值大致总结为4类：①直接利用价值；②间接利用价值；③选择价值；④存在价值。

　　3稻作生态系统多功能性价值的评估

　　3.1稻作生态系统多功能性价值评估方法

　　综合国内外学者研究成果，目前对农业多功能性价值评估常用的方法主要有：市场价值法、机会成本法、费用支出法恢复或防护费用法、影子工程法、替代成本法、条件价值法、旅行费用法和享乐价格法等（见表2）。Agus等[15]主要使用代替成本法来估算水稻生态系统的环境功能价值，该方法可以寻求替代物品来估算其价值，评估结果更容易被社会民众理解。Chiueh等[16]认为条件评估法是量化稻作生态系统外部性收益的最有效的评估方法，尤其是对非使用价值的评估时，该方法比其他方法更具有优越性，但此方法相对于其他方法的社会成本较高，主观因素对假象市场的判断也会使评估结果存在一定误差。Huang等[7]则指出替代成本法、条件替代法和旅行成本法是估算稻作生态系统外部性价值最常用的方法，3种方法结合使用可以发挥各种方法的优越性。

　　3.2稻作生态系统多功能性价值的实证分析

　　3.2.1国外实证分析

　　目前，国外多数研究以保护农业土地使用资源为主对稻作多功能性正面效益进行估算，特别是对蓄水防洪、土壤保持、涵养水源、调节气候等环境功能方面的价值。Yoshida[6]运用成本代替法、条件价值法和享乐价格法对稻作生态系统8种服务功能进行评估，得出日本每年全国的多功能性价值68.8×108美元。Agus等[15]运用代替成本法得出印尼水稻生产的6种外部性功能价值约为1.81×108美元。目前，多数研究对稻作生态系统社会功能的价值评估较少，如保留农村的自然景观、社会文化活动形成、社会保障安全等方面的价值估算讨论不够充分，估算方法多数局限于条件价值法。此外，Kim等[17]采用了代替成本法、条件价值法和旅行成本法对韩国的水稻多功能性正面和负面效应进行了综合研究，结果得出2005年稻作多功能性积极效应的货币价值在3.39×1012～6.73×1012美元之间。Shiratani等[18]在对代替成本法进行改良后对日本的稻作生态系统功能进行价值评估，得出水稻的正外部性经济价值约为负外部性经济价值的3.65倍。对于稻作生态系统产生的负面功能价值，评估方法理论和技术体系仍处于探索和完善阶段，但多数学者根据农业环境政策的需要，将评估结果直接以各种农业补贴方式纳入农村环境建设当中，特别是日本、欧盟等和地区，以政策为向导的负面价值评估工作开展较为充分，并为负面功能价值方法的创新开辟了新的发展机制。

　　3.2.2国内实证研究

　　的稻作生态系统多功能性价值评估开始于20世纪90年代，虽然起步较晚，但部分学者已经从稻田的部分生态功能开始研究水稻的价值产出。肖玉等[19]研究了上海五四农场对稻田生态系统气体调节功能，得出该地区稻田生态系统气体调节功能的综合价值变化范围为5467～12842元/hm2。向平安等[20]从农药污染、化肥污染、温室气体排放等6个方面估算了洞庭湖水稻主产区水稻生产的环境成本，表明1999年洞庭湖区水稻生产的环境成本为41.91×108元。随着对其研究的不断深入，我国学者开始对稻作生态系统的整体服务功能价值评估进行探索。Liu等[21]运用代替成本法对台湾西部的河流冲积扇水稻种植区稻作多功能性进行量化，得出水稻外部性价值为1.24×104～1.45×104元。王开磊等[22]采用造林成本法、机会成本法等对江南丘陵区稻作多熟种植系统的生态服务价值进行评估，结果表明：2008～2009年稻作生态服务总价值平均为7.38×104元/hm2。

　　4展望

　　对比国内外农业多功能性研究文献发现，稻作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估研究已经取得了众多成果，对于农业生态系统多功能性产生于农业生态系统的联合产出看法较为一致，即农业的多功能性价值包括农业商品的经济价值产出和非商品的环境价值、社会价值产出。从长期看，稻作生态系统多功能性价值评估研究的重点和发展趋势应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4.1完善评估指标体系

　　对于稻作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大部分价值评估理论和方法已经得到国内外学者的一致认同，特别是在日本、韩国、台湾及东南亚季风区等和地位。但在实践与探索之中，尚缺乏科学统一规范的价值评估指标和评估方法体系。由于在不同地域尺度下自然条件与耕作水平的差异，稻作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类型各不相同，同一种服务功能贡献大小也具有地域性差异，所以，研究稻作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不同地域尺度下的共性和个性，确定服务功能在价值评估中的贡献度大小，并合理构建的指标体系来完善方法体系和方法理论，是实现农业可持续发展的必要前提和科学依据。

　　4.2重视负面影响评估研究

　　从国内外对稻作生态系统多功能性价值评估的研究看，只有从正反两方面评估其生态系统服务功能，才能真正认识环境价值和实现社会、环境、经济的协调发展。因此，确认负面影响的评判标准，将价值评估的常规方法与遥感、GIS技术和数理统计分析方法进行实验性的结合，完善价值评估综合体系，是稻作生态系统服务功能评估关注和研究的重点问题之一。

　　4.3加强评估结果的实用性研究

　　提高环境管理水平，协调社会、经济和环境的关系，实现自然—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是进行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估的最终目的。如何规范价值评价的工作程序和应用途径，使稻作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价值评估的结果得到公众、政府的重视，这需要将稻作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价值评估工作进一步标准化和具体化，提高其实践的可操作性，并授予有关评估机构和相关监督机构监督使评估工作科学化和标准化，从而提高评估结果的可靠性和准确性。这种规范化和标准化应是今后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估工作的重点内容。

　　参考文献：

　　[1]王威，杨丹妮，方志权.日本多功能性农业对我国都市农业的启示[J].社会科学，2005，（3）：37-40.

　　[2]SylvieFerrari,MbolatianaRambonilaza.Agriculturalactivities,ruralareasandnaturalenvironment:drawingupthefrontiersofthemultifunctionalityconcept,rurallandscapesandagriculturalpoliciesinEurope[J].2009,（14）:21-34.

　　[3]孙新章.新60年来农业多功能性演变的研究[J].人口·资源与环境，2010，20（1）：71-75

　　陈浩1，向平安1，张秀英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