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哈回合农业补贴谈判与中国农业补贴政策选择

　　摘要：农业与粮食安全、国计。民生和经济发展密切相关，承担着为社会提供最基本 消费品的功能。不仅如此，农业还是很多发展中国家经济收入的主要来源。因此， 农业补贴成为一国政府农业支持和保护政策体系中最重要、最常用的政策工具， 其主要目的是保护本国的粮食安全、维护农产品价格稳定和保障农民收入。正是 由于农业的重要地位，在复杂的国际环境下，即便是一直倡导自由贸易的世界贸 易组织(以下简称WTO)，也为农业制定了特殊的支持和保护规则。

　　关键词：多哈回合。农业补贴，出口增加值，生产性支持、一般服务支持、消 费者支持

　　第1章 引言

　　乌拉圭回合谈判期间通过以“市场准入、出口补贴、国内支持”三大规则为 支柱将国际农产品贸易纳入到多边自由贸易框架之内。为进。一步推动国际农产品 贸易自由化，减少出口补贴对贸易的扭曲影响，2001年1】月9日至l 4日，WTO 在多哈举行第四次部长级会议，会议通过了《多哈宣言》，多哈回合谈判启动。 农业谈判成为多哈回合的核心问题，由于美国、凯恩斯集体、欧盟、日韩和G20 等谈判集体利益分歧较大，农业谈判进展缓慢。同时由于多哈同合是一揽子谈判， 农业谈判的进展也影响到非农市场准入、服务业、知识产权等领域的谈判。由于 农业问题是多哈回合谈判的焦点和难点，农业问题成为多哈网合谈判进展最主要 的“绊脚石”，使得多哈回合谈判步履维艰。第九次部长级会议发布了《巴黎部 长宣言》，多哈回合打破僵局获得了历史性突破。第九次部长级会议发达国家对 发展中国家的让步促成了一系列成果，然而这些都是相对简单分歧较小的成果。 对于农业补贴等敏感领域并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进展。中国在多哈谈判中定位于 一个追随者而不是领导者。中国会接受针对发展中成员的义务，但拒绝像美国和 欧盟这些领导一样为达成协议做出过多让步(屠新泉，201 1)。¨1117．消农业补贴 计划存在巨大的挑战，但是逐渐形成的共识是普遍的价格补贴是对公共财政的一 种负担，更有利于发达国家而不利于发展中国家和不发达国家，同时还会造成市 场扭曲(Demeke等2007)¨1

　　1．2研究意义

　　1．2．1理论意义 习近平总书记在四川讲话时提出加快农业供给侧改革。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 革以提高农业供给能力、供给水平、供给质量为主攻方向，内含着做强做优中国 特色现代农业的战略目标。我国农业的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分别是农业反哺工 业的初期阶段，工农并行发展的中期阶段，以及现行的工业反哺农业阶段，随着 农业国际市场化的发展，粗放式的农业增长方式已经无法适应现代的世界农业环 境，由量变到质变成为引领我国农业发展的新方向，同时，加快农业的供给侧改 革，建设可持续的农业发展新格局成为我国参与农业国际竞争的新战略，其也势 必成为我国多哈农业谈判的新指南。农业是自然再生产与社会再生产的结合，在 国民经济及社会发展中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是关系到社会稳定、经济发腱和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基础产业。农业与粮食安全、国计民生和经济发展密切相关， 承担着为社会提供最基本消费品的功能。不仅如此，农业还是很多发展中国家经 济收入的主要来源。正是由于农业的重要地位，在复杂的国际环境下，即便是一 直倡导自由贸易的世界贸易组织(以下简称WTO)，也为农业制定了特殊的支 持和保护规则。农业问题自1986年乌拉圭回合谈判起即被纳入多边贸易谈判的 有效约束内。大多数国家已经签订世界上首部关于农产品贸易协定一《农业协定》。 农业补贴是一国政府农业支持和保护政策体系中最重要、最常用的政策工具，其 主要目的是保护本国的粮食安全、维护农产品价格稳定和保障农民收入。[41目前 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以及不发达国家在农业领域的补贴方式多样，而选择既能 维护粮食安全、又不造成贸易扭曲、同时维护农业基本收益及发挥比较优势在农 业领域的运用，仍有在理论上进一步提升的空间。研究我国当前农业补贴问题， 为我国农业补贴政策的选择和在多哈回合谈判中关于农业领域问题的推进具有 重要的理论意义。

　　1．2．2现实意义 中困农业补贴得到了逐步发展，补贴形式逐渐趋向于多样化，在加入世贸组 织以来，更加与国际形式接轨。2004年中央试点取消农业税之后的5年中，中 国农业大刀阔斧的改革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2008年后农业进入了一个相对平 稳时期。直到2013年底，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之后，中国的社会主义进程进入 了深化改革时期；WTO巴厘岛会议对多哈回合谈判的重大推进，农业补贴将要 面临新的规则。当前，正值中韩自由贸易区和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谈 判成功，我国农业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外部环境，中国必须坚决破除农业体制机制 弊端，破除农业补贴制度上的束缚，在现代农业发展上取得新成就，在社会主义 新农村建设上取得新进展，为保持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提供有力支撑。在机遇 与挑战并存的时代背景下、在有限的财力条件下研究如何更好地使用农业补贴具 有十分现实的意义，加强和完善中国的农业补贴制度尤为重要。多边贸易体制下 农业规则的变化势必对我国农业的生产产生重要的影响，同时，我图农业补贝lIi政 策的变化也势!必影响我国农产品的生产及贸易，由于我国在世界农产品市场的重 要影响，我国农业的变化也势必传导到国际农产品贸易市场，研究国际农产品贸 易规则以及我国农业补贴政策的变化，分析中国如何适应国际规则的变化，国际 农产品贸易规!l!fj变化对我国农业补贴政策的影响，我国如何制定符合国际规则的 农产品贸易政策，研究二者之间的互动关系，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研究价值。

　　第2章 农业补贴的政治经济学及基本理论

　　2．1农业补贴的内涵及历史由来 了解补贴的定义，可以更加明确农业补贴的内涵。根据《英汉期货和期权市 场词典》补贴是指政府无偿地对企业给予的财政补贴。其目的是在企业不能以公 众普遍接受的价格提供某种公众福利所必不可少的产品或劳务时，政府用提供补 贴的办法来使企业在不盈利或稍有盈利的水平上继续运转，以稳定市场价格，保 护公众的利益。

　　2．2农业补贴的政治经济学基本理论

　　2．2．1幼稚工业保护论 幼稚工业保护理论是贸易保护主义的理论基础。其核心是相较于其他国家， 某些国家由于起步晚，不具有规模经济优势，因此某些国家需要保护其幼稚产业 直至其获得规模经济具有竞争力。该理论最初由亚历山大．汉密尔顿在1 790年 的制造业报告中提出，后经丹尼尔．雷蒙德系统发展，并在美国19世界20年代 被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运用在其1 841年的《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著作中。 亚历山大．汉密尔顿是美国独立战争以后第一任财政部长，在1791年《关于制 造业的报告》中提出对制造业实行保护性关税政策，后在1 8l 6年被美国采纳， l 828年美国工业制造品关税达到49％，美国的经济迅速发展起来。李斯特从国 家的发展阶段提出国家应对本国的幼稚产业进行有目的和有意识的国家干预，从 而提高本国幼稚产业的竞争力。尤其是当一国经济实力正处于扩张时期并且本国 的农业、制造业和商业并存的关键时期，通过国家有目的的干预是本国经济朝着 正确的方向ddfc。李斯特提出贸易的发展需要经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自由贸 易阶段，经济落后的国家应先与发达国家进行自由贸易，通过快速学习，摆脱落 后的状态并寻求农业上的发展；在第二阶段，实行贸易保护政策，促进本国的制 造业、商业和海运行业的发展；第三阶段，当本国具备一定的经济实力后，在逐 步放开国内市场，实行自由贸易政策，与其他国家进行全面竞争，提升本国的竞 争力。李斯特认为国家应主要对工业近现代国家干预以保护本国的工业发展，而 对农业、原料等技术领域则鼓励自由贸易。国家要保护本国工业中有发展前景的 部门，而对于没有发展前景的部门则不进行保护。在重点保护领域，可以通过提 高税收、限制输入等措施来保护本国工业的发展。在保护对象上面，李斯特并不 主张无限期保护，并提倡将保护期限设定为30年，并主张保护的目的最终是实 现自由贸易。事实上现有的大部分发达国家都经历过先发展农业、农业支持工业、 工业反哺农业的发展阶段，而中国、印度、巴西等发展中国家也在重复着发达国 家的发展历程。

　　2．2．2相对成本理论 在亚当·斯密绝对成本理论的指导下，英国的大卫·李嘉图在其1 817年的 著作《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中提出来相对成本理论，其通过比较英国和葡萄 牙在生产酒与罗纱的贸易过程中，两个生产力发展水平不同的国家通过基于比较优势的贸易而使双方获益。以此，李嘉图的结论是：在价值理论存在的前提下， 各国都生产与其位置、气候和其他自然或人为的便利条件相适应的商品，取得成 本的比较优势通过扩展市场互相交换产品即也就是劳动，可以使劳动在各个国家 和产业之间实现更合理的分配，从而使全世界的人的享受和福利同时得到增进。 【64】

　　第3章多哈回合农业谈判进程及典型国家农业补贴政 矗童 易已

　　3．1多哈农业谈判进程

　　3．1．1多哈回合概述 多哈回合是新一轮世贸组织成员之间的贸易谈判。其目的是通过降低贸易壁 垒和修订贸易规则，以实现国际贸易体系的重大改革。

　　(1)提交谈判谈判提案阶段(2000年3月23—24日至2001年3月26—27日) 这这一阶段中有126个成员国提交了3个技术性文件以及45个建议，主要 包括美国提案、凯恩斯集团提案、日本提案、东盟提案、发展中国家联合提案、 转轨经济体提案、瑞士提案等。这些提案则分别代表了不同利益集团和成员的诉 求。

　　(2)提案磋商阶段(2001年3月26—27至2002年2月4—7日) 磋商谈判阶段从2001年的3月开始，其中2001年11月9日到14日期间， 在多哈举行了第四次部长级会议，这次会议通过了多哈部长宣言。在多哈宣言中 的农业谈判议题有三个主要内容。一是，逐步废除各科-形式在内的农业出口补贴， 消除扭曲贸易的国内1t,贝,di；二是，给予发展中国家和最不发达国家一定政策倾斜 和差别待遇；三是，其他各个成员国关注的非贸易事项。

　　3．I．2多哈回合农业谈判进程 农业谈判是多哈回合的核心议题，其最终目标是在成员国之间实现农产品自 由贸易，根据Kym Anderson and Will Martin(2005)测算：全面放开成员国农业 市场，发达国家将获得799亿美元的收益，同时损失380亿美元的关税收入；而 发展中国家将获得161亿美元的收益，损失634亿美元的关税收入；中东及北非 减少6亿美元的收益，损失70亿美元的关税收入；撒哈拉以南非洲获得4亿美 元的收益，损失1 7亿美元的关税收入；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将获得79亿美元 的收益，损失107亿美元的关税收入；巴西将获得36亿美元的收益，损失3l 亿美元的关税损失；印度将获得22亿美元的收益，损失79亿美元的关税收入：

　　3．2美国农业支持现状与多哈回合农业谈判

　　3．2．1 美国农业支持保护现状 1．美国农业补贴总量变动的趋势 根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201 5年农业支持评估与监测参考表公布 的数据，美国农业补贴数据总额(TSE)由1986年的500．53亿美元增至2014 年的959．84亿美元，增长了91．77％。其中，生产者支持总量(PSE)由1986年 的373．29亿美元增至2014年的414．6l亿美元，增幅达到11．07％；一般服务支 持(GSSE)水平由1 986年的30．03亿美元增至2014年的78．89亿美元，增幅达 到162．7％，期间呈现缓慢上升趋势；消费者支持估计总量(CSE)由1986年的负 29．89亿美元增至2014年的375．2l亿美元，增幅高达】355．09％，期间呈现逐步 上升趋势。如从图中可以看出，美国的农业补贴总量基本呈现上升趋势，而且自 2006年以后有上升趋势加快的趋势，美国在农业一般服务的投入总量相对较低。

　　2．美国农业保护现状及政策分析 2．1市场准入 美国运用关税和关税配额作为农产品市场准入和进口保护措施的主要手段。 与世界其他发达国家相比，美国的农产品进口平均关税处于较低水平，但部分农 产品进口关税较高。除进口关税外，美国的农产品关税配额(TRQ)大幅提高了 配额外的关税水平，不仅限制了进口农产品的数量，也会提高进口农产品的成本，是美国在市场准入上具有代表性的贸易保护措施。 (1)进口关税。如表3—1所示，美国农产品的简单平均约束税率为4．8％， 2016年的实施税率高于约束税率，为5．2％。关税配额的比例为5．9％，农产品特 殊保障措施的比例为3．0％。

　　2．2国内支持 (1)美国向WTO的通报情况。美国的农业国内支持政策主要分为不计入减 让义务的“绿箱”政策和具有减让义务的“黄箱”政策(用综合支持总量，AMS 表示)。

　　参考文献

　　【l】屠新泉．多哈回合十年中的中国因素[c]／／施建军、林桂军．中国融入世界-对外经济贸易 大学纪念中国入世十年学术研究．北京：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20ll：70．84．

　　【2】Demeke AM，Spinelli A，Croce S，et a1．Food and Agriculture Policy Decisions Trends， Emerging Issues and Policy Alignments Since the 2007／08 Food Security Crisis[EB／OL]．[S．I．】： Fao．http：／／www．fao．org／3／a—i3978e．pdf．

　　【3】Wto．International trade statistics[R]．20 l 5．

　　【4】王玉帅．WTO框架下中国农业补贴法律和政策研究[D】．[北京]：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2014．

　　作者：仇景万